马相伯捐献家产兴学创办复旦大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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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献据人谨承先志,愿将名下分得遗产,悉数献于江南司教日后所开中西大学堂收管,专为资助英俊子弟资斧所不及,并望为西满安德肋献祭,祈求永承罔替,中外善堂概由输献。此系主前熟思,遵先志以献者。自献以后,永无反悔,且系先人所遗名下私产,故族中一切人等,毋得过问。其系教中者,自无敢有违善举;其系教外者,则非先父先兄之嗣也,更无得过问,特此书献存档。时天主降生后一千九百年秋分后一日,即光绪庚子又八月一日。

——马相伯捐献家产兴学字据 录自上海市高教局历史档案,第599卷


1903年,马相伯变卖家田3000亩,捐献现银4万元、英法租借地8处,创办震旦学院。马先生把全部家产都给了震旦办学,使得他自己晚年一度靠翻译和震旦给的一些生活费为生。 

在他亲制的院章里,“崇尚科学,注重文艺,不谈教理”赫然在目。一生关心政治、身为天主教徒的马相伯,既不允许教授上课谈宗教,也不允许学生在院谈政治。1925年在复旦校歌中出现的“政罗教网无羁绊”一句,可说是马相伯这一宗旨的集中体现。“academy”是脱离于任何宗教与政治樊笼之外,容许自由思想的地方。  

在许多学生的记忆里,这位建校时就已年届64的老校长,是一位宽容而庄严的长者。他喜欢学生提出异议,听到质疑,他越发高兴。自由讨论在学校蔚然成风。  

1903年马相伯与第一批震旦学院师生合影

复旦有悠久的学生自治的传统,这一传统也可追溯到震旦学院时期。当时,马相伯自己出任学校的总教习,但对园内各类事务只作监督而已,每学期初学生选出几位代表组成一个委员会,承担学校所有的管理工作,依循规章实行自治。  

1905年,当震旦发生变故时,这位66岁的老人,又与反抗教会压制的学生站在一起,在困境中支撑起一所凝聚众人希望的大学。  

震旦学院羽翼渐丰,但耶稣会企图将其占为己有的行径变得越来越明目张胆。1905年,倚仗在震旦教学的法国耶稣会士,耶稣会取消马相伯的主管权,取缔学生自治制度,震旦校园一下子被教会的新措施压抑得毫无生气。对于这位年轻时就傲骨铮铮,以一句“我学法国话,是为中国用的”拒绝法领馆任职的爱国老人,这事实是无论如何不能承受的。然而,身为教徒,马相伯左右为难。除对学生饮泣,他在无奈中只能“无病而入病院”。  

他或许没有想到他的治学精神早已深深影响了一群人。  

震旦学子毅然决定与马相伯共进退。在沈步洲的支持下,全体学生举行了一次讨论大会大会是以极其民主的方式进行的,并没有因事情紧迫而改变其作风。会议结束时,沈步洲取出信笺两卷,放在讲坛两端,一为签“留”,一为签“去”,听凭大家自由决定。结果,除一人签“留”外,其余学生全都决定退出震旦。,追随马相伯。退学学生带走了学校的器具、书籍、标本,并将校牌摘去。  

1905年9月,经过马相伯、严复和学生领袖叶景莱、于右任等人的筹措,复旦公学建立。学校定名为“复旦”,既深含“光复震旦”之意,又寄托了创建者对国家未来的愿望。  

19世纪20年代复旦校门

马相伯在师生的一致拥戴中成为复旦第一任校长。他还自告奋勇,担任法文教授。在他的年轻学生的记忆中,他上课时兀自坐在讲台上,鼻子上架着大大的铜边眼镜,“口说指画,不以为苦”。  

马相伯担任复旦公学校长的时间并不长。然而就是在创办震旦和复旦的短短几年中,他培养了于右任、胡敦复、徐季龙、翁文灏、邵力子等一批中国文化的脊梁。当马相伯晚年写下“还我河山”的字句,对危乱的时局一再发激愤之言时,复旦学生正在街头发传单、演新剧,奔走呼号以唤醒中国,不能不说是由于他的精神品格的浸淫。  

“我是一条狗,只会叫。叫了一百年,还没有把中国叫醒。”马相伯能够作为一种象征,成为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的一个传奇,绝不仅仅是因为办了复旦,更是因为他对中华民族的热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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